江婉听明白了,他们不会伤她,但是也不会让她进去,看来想光明正大的进去是不可能了。
江婉突然扬起了笑:“我就是开个玩笑,既然是父亲的吩咐,那我便不进去了。”
临走时还扬声吩咐:“你们可千万要将书房看好了,若是出了岔子,我父亲回来,我可是要如实禀报的。”
一转身,脸色便沉了下去,眸子里结了冰,咬着牙离开。
书房有暗卫把守,江婉无法自己进去,当日便去找了赵景。
江婉从东宫回来的第五日,江府便进了刺客。
府里的守卫都在应付这些刺客,一道身影悄悄地潜进了书房。
江婉进了书房,没有做他想,便开始在书房的各个角落搜寻起来,可是找了一圈,就连花瓶里面都看了,什么都没有找到。
江婉有些泄气,坐在椅子上,一抬手,不小心险些将一旁的一个小花瓶推倒,江婉心中猛地一惊,赶紧将花瓶接住,只是撒了些水出来,没有着地。
看了一眼地上撒出去的水,江婉轻轻拍了拍胸口,惊魂未定。
有些不放心,便蹲下来看了一眼地上有没有留下痕迹,只是这一眼,江婉顿时就发现了不对劲,地上的水,渗的好像有些太快了。
江婉拿起花瓶,又往周围倒了些水,只有中间的那一处,水渗得极快。
江婉将花瓶放下,轻轻地敲了敲那的砖,里面竟是空心的!
江婉掏出事先准备的匕首,将匕首尖插进缝隙里,就听到砖块松动的声音,轻轻将那块砖拿起来,下面是个小暗格,里面放着一个木盒子。
江婉没有多耽误时间,将盒子拿出来,又将砖按回去,起身便要离开。
只是她还没走到门边,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。
江婉顿时屏住了呼吸,扫视四周,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,可是整个书房一眼望去没有任何隐蔽的地方。
眼看着外面的人影越来越近,江婉拿起了桌子上的砚台,实在没办法,人一进来就砸上去。
江婉的的心“咚咚”的跳个不停,不敢大声喘气儿。
突然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:“刺客在这!”
门口的人那只将要推门的手立马撤回,转身循着声音跑去。
江婉出了一手心的汗,看到人走了,赶紧轻轻打开门,又悄悄地溜了出去。
回到自己院子,刚喘了口气儿,就听到外面有人来报,管家求见。
“让他在外面候着。”
江婉深呼吸,没那么喘了,这才出了外间。
江婉一出来,关键便上前行礼。
“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今晚府里进了刺客,老奴担心姑娘,便来看看。”
“这事我听说了,我院子倒是没事,那刺客可抓住了?”
管家摇摇头。
江婉抿了抿嘴唇:“这府里这么多守卫,那日我去书房的时候,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,怎么现在连个刺客都抓不住?”江婉前几日在管家面前失了面子,今日一起挣回来。
“是下属们无能。”
“我这里无事,管家日理万机,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
“是。”
管家走后,江婉回到内室,拿出木盒子,盯了许久。
江婉心里其实是有猜测的,能让她父亲痛下杀手她母亲,她便知道,父亲所隐瞒的事,绝对是没有回转余地的大事,甚至,可能是株连的大罪。
江婉犹豫了,虽然她与父亲不是很亲近,虽然他害死了她的母亲,可是,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,她已经没有了母亲,若事实真的如她猜测这般,那她连父亲都没了。
江婉纠结,煎熬,事到如今,实在狠不下这个心。
这时,江婉突然又想起了赵景前几日说的话,提醒她不要打开看。
可是现在想起这句话,江婉越来越好奇,到底是什么样的事,连太子殿下都这样提醒她。
若是太子没有这样提醒,江婉或许还没有想过要打开看,可是赵景这么一说,她觉得,她有必要打开看看。
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,才让父亲这般狠心。
江婉打开盒子,盒子里装了一些信件,江婉沉下心将那些信件拿出来,打开了第一封。
只是,有些事,不是她一个女子能承受的了的,一封信看完,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。
越看下去越心惊,不可置信,难以理解,和胆战心惊。
虽然心中早有猜测,可是真的看到这些证据,江婉心里根本冷静不下来。
心里一直想的是,这些东西,不能交出去,绝对不能交出去。
一旦交出去,整个江家都得陪葬。
她虽然恨他的父亲,可是,江家的其他人是无辜的,她还有叔伯,还有堂哥堂姐,还有姑母婶娘,一旦说了出去,他们都活不成了。
信还没有看完,江婉就已经饱受折磨,她不忍心看...江婉看向桌子上的最后一封信,手颤颤巍巍的拿起,咬着牙,像是做了重大决心一样,毅然决然的打开。
最后一封信看完,江婉心中,刚才的纠结、痛苦,统统都没有了。
她的父亲,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,被母亲察觉,母亲本想劝他回头是岸,可是不曾想,她的枕边之人,因此对她起了杀心。
母亲的死,被外祖父一家察觉到不对,便开始暗中调查,不想被父亲发现,就想法设法,将外祖父一家害的家破人亡。
江婉笑了,只是眼中的泪,不由自主的往下掉。
江婉双手紧紧绞着,一边笑,一边哭,笑的凄凉,哭的可悲。
原来这个盒子里,装的都是父亲的这么多年犯下的罪证,她竟还念着父女之情动了恻隐之心,没想到,她的父亲,对她,根本没有丝毫感情,不然,也不会在信里说出若是江婉发现,即刻诛杀的话来。
夜深人静,江婉独自站在窗边,望着外面,嘴里喃喃自语:“父亲,若是你知道,我今日所下的决心,一定会后悔,没有早日除掉我吧。